摘要：为“银发经济”插上数字翅膀。
国务院办公厅近日印发《关于发展银发经济增进老年人福祉的意见》（以下简称《意见》），这是国家出台的首个支持银发经济发展的专门文件。在这个“国办2024年1号文件”中，明确提出打造智慧健康养老新业态。
据预测，“十四五”期间将迎来人口老龄化快速发展，而借助当前大热的人工智能，不仅能够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，同时还可以创造出更多的就业机会，为“银发经济”插上数字翅膀。
发展银发经济，推动人口高质量发展
据民政部发布的《2022年度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公报》显示，截至2022年末，全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约2.8亿，占总人口的19.8%，预计到“十四五”期末，这一数字将达到3亿，标志着我国将进入中度老龄化社会。由此，发展银发经济成为一项紧迫任务。
什么是银发经济？《意见》作出明确定义：向老年人提供产品或服务，以及为老龄阶段做准备等一系列经济活动的总和。发展银发经济既是应对人口老龄化、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必然要求，也是推动人口高质量发展的应有之义。
首先，银发经济在提升老年人身心健康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。它通过提供全面的健康服务、丰富的社交活动，以及专业的心理咨询，有效地满足了老年人的身体和心理健康需求。
其次，银发经济在提高老年人人口素质方面具有重要作用。它通过终身学习和教育项目的推广，不断激发老年人的学习热情和知识追求。
最后，银发经济通过提供高质量的产品和服务，将显著提高老年人的生活水平，从而在实现人口高质量发展方面扮演关键角色。
人工智能正在成为关键推手
银发经济的发展方式极为多元，涵盖了从高质量医疗护理服务和适老化住房，到充满活力的社区中心建设，再到老年友好的娱乐活动和终身学习项目，以及促进代际交流和社会参与的各种平台。在这些丰富多元的发展路径中，人工智能（AI）技术具备实时数据分析和处理能力、高度的自适应性和学习能力以及跨领域整合与创新能力，正在成为优化养老服务、提升老年人生活质量、加强健康管理的关键推手。
AI技术通过其高度智能化的管理和服务，能有效提升养老服务的效率和品质，不仅优化了现有的养老解决方案，也激发了新的市场需求。比如，在上海金山区的社会福利院，老年人利用移动智能终端监测健康数据，床位上的芯片则帮助护理人员实时掌握他们的护理需求，从而提供高效全面的照护服务。同样，在老龄化比例近50%的上海杨浦区殷行街道，智能语音伴侣、呼叫器以及智能烟雾和燃气报警器的引入，有效地应对了独居和高龄老人群体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。这些创新举措不仅提升了养老服务的质量，还推动了相关经济业态的发展。
如何针对不同银发群体加强应用
AI在养老领域的应用无疑提供了一个更加便捷和智能的养老模式，有望显著促进人口高质量发展。然而，在享受技术带来的便利的同时，相关应用也必须更加精准化。针对四类银发群体不同的身心特征，建议采用各有侧重的应用及管理策略，谨慎对待其中的风险和挑战，以更好地满足老年人的多元化需求。
在身体硬朗、心理充实的老年人群体中，AI主要应用于智能家居与生活辅助，如智能助听器、智能眼镜等。需要指出的是，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，老年人可能面临更新换代的压力和学习难题。针对此问题，政府应该设立持续教育和技术培训中心，帮助老年人适应新技术，同时鼓励开发商设计易于学习和使用的智能产品。此外，政府可以通过提供补贴、税收优惠或其他财政激励措施，使更多老年人能够负担得起这些新技术产品。
在身体虚弱、心理充实的老年人群体中，AI主要应用于如智能化健康监测系统、个性化医疗方案和智能药盒等。但随之而来的隐私和数据安全问题，要求政府建立和执行严格的数据保护法规，确保老年人的敏感信息得到妥善保护。此外，为了应对因技术发展可能带来的医疗不平等问题，政府可以探索建立补贴和激励机制，以促进AI医疗技术在各社会阶层和地区的公平可及。同时，考虑到资源的有效利用和医疗服务的可持续性，鼓励更多资金投入AI驱动的预测性医疗研究，通过早期诊断和干预，减轻医疗系统的长期负担。
在身体硬朗、心理孤独的老年人群体中，社交互动和情感陪伴是这一类老年人的主要AI需求，如智能社交机器人和虚拟现实社交平台，正逐渐成为缓解老年人孤独感的有效手段。然而，这一领域的发展也面临着特有的挑战。首先是人机交互的真实性问题，即如何使AI更加真实地模拟人类情感和行为，以提供更自然、更具吸引力的社交体验。对此，应支持相关科学研究，推动在自然语言处理和情感计算等方面的技术进步。此外，考虑到AI社交平台可能影响老年人与真实世界的互动，政府或社会团体可以组织一些线下活动，鼓励老年人平衡虚拟互动与现实生活中的社交活动。最后，可以探索建立“智能社交生态系统”，创造一个综合性的社交网络。
在身体虚弱、心理孤独的老年人群体中，除了上述各类AI应用，认知训练是这一群体的主要需求。政府应支持相关的科学研究，确保市场上提供的认知训练产品符合法律规定的质量和效能标准。同时，可以推动跨学科合作，如将医疗专家、心理学家、AI开发人员聚集在一起，共同研发更加高效和更具针对性的认知训练程序。
（作者为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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