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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动围绕养老社会议题展开,系统探讨了当代养老学的核心问题,并重点介绍了钱理群先生提出的“五大回归”养老哲学。
《养老人生》是钱理群先生结合自身生命体验撰写的养老学沉思著作,是其入住养老社区后结合真实生命体验撰写的养老学力作,既包含对个体衰老过程的深刻反思,也涵盖对社会养老模式的系统性研究。
书中细腻描绘了老年人的真实生活状态与内心世界,同时对社会养老、医学养老等多种养老模式进行了全面而深入地探讨。
全书通过个体叙事与严谨的学术分析,重新定探讨老年阶段的生命价值,为老龄化社会提供理论与实践的双重启示。
钱理群先生
钱理群先生的视野远远超出他生活的养老社区,他捕捉到长寿时代许多尖锐、敏感、需要更多关注的问题,为“老年学”研究开拓了新的视角。
为此,本次对谈会特别邀请到了《养老人生》作者钱理群先生,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教授景军,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胡泳,新闻人、心理人、教育人、公益人陆晓娅,《死亡是什么》作者雷爱民,台湾辅仁大学教育研究所退休教授钮则诚等6位学者、媒体人,共同探讨老年社会、养老人生的话题。
在对谈会上,钱理群先生以自身经历为例,打破“老年=衰退”的刻板印象。他提到,入住养老院后,卸下“北大教授”的身份束缚,反而获得了新的创作自由。近年来,他累计撰写书稿500多万字,涵盖养老学研究与儿童文学创作。
这一实践被完整记录于《养老人生:新机遇,再出发》一书中。
钱理群先生
钱理群说:“我们的人生是戴着面具活着的,这个面具,决定了你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,因此我们实际上是不自由的,我们是被某种东西所控制住的。”
当一个人步入老年阶段,反而获得了卸下所有社会面具的契机——回归普通老人的身份,意味着开启全新生活的可能。
他以自身为例说明,许多曾经拥有社会地位和影响力的老年人之所以陷入痛苦,根源在于难以摆脱过往的身份包袱。
钱理群先生以自身经历为例,说明彻底放下过往身份、回归本真状态后,不仅能够实现年轻时未完成的理想,更可能开拓全新领域。
他说:“我的最基本经验,就是对未知世界充满了好奇心,想象力,因此,就有了源源不绝的创造力。”
钱理群先生通过个人实践印证:老年不是终点,而是充满新机遇的人生阶段。当一个人摆脱社会角色的束缚,反而能获得前所未有的创造自由,实现年轻时难以想象的突破。这种“归零”后的再出发,展现了生命晚期的无限可能性。
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教授景军
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教授景军认为,60岁或65岁并不能真正被称为老年阶段。然而面对退休后带来的大量空闲时间,景军指出时间管理已成为退休人群面临的重大课题。
他认为中国老年大学为退休人员提供了“再造年华”的宝贵机会——在这里,他们可以著书立说、钻研新学问、研习书法或音乐。
这种让所谓“老年”或退休生活重获意义的模式,在他看来颇具价值与趣味性。
台湾辅仁大学钮则诚教授
台湾辅仁大学教授钮则诚在探讨人生阶段划分时,他提到了西方社会学中的“人生三龄”理论。
第一龄阶段被他定义为“生存竞争期”,涵盖从出生到确立职业发展的全过程,包括求学阶段都在为安身立命而奋斗。
第二龄则是“生涯发展期”,从就业持续到退休。
关于退休后的生活,钮则诚坦言自己曾深受唐代诗人白居易“中隐之道”的启发,主张五六十岁时应“返身而生,回归自我”。
他特别认同钱老师提出的“回归本真、顺其自然”理念,建议效法庄子“减法人生”的智慧,逐步摒弃不必要的负担。
在临近退休时,他倡导践行“中隐之道”,将主要精力转向自我探索,追求第三龄阶段特有的“生趣闲散”生活境界。
在他看来,钱老与同龄人的学术对话,以及在此过程中形成的养老学理论,正是实践这种生活哲学的绝佳范例。
钱理群先生在进入养老社区后,一直保持着极其规律的生活节奏,身体和大脑,按照自己的想法,一刻也没闲着,仿佛装上了“永动机”。他也有更多的时间,潜心研究养老学。
钱理群先生表示,他从一开始就确认自己的养老研究有两个重点:一是研究中国人的养老,一是研究他这一代的养老,目标是要建构中国特色的养老学。
他说:“养老学研究的重心就在养老人生的新机遇再出发,也就是如何活得好,追寻老年人活的意义与价值。于是就提出了养老人生的根本意义在于回归人的生命的本真状态,并具体提出五大回归:回归童年、回归自然、回归家庭、回归日常生活、回归内心。这构成了养老学理论的核心——五大回归。”
他认为,养老学研究需突破传统老年学范畴,转向探索“生命的起点与终点”,构建涵盖生死学、幼儿学与未来学的全生命周期理论。
在与80后、90后、00后的中青年接触中,钱老发现,现在的青年对老年学很感兴趣,他所提出的五大回归理论,并不局限于老年人,很可能是“人类未来发展”的一个“新路向”。
因此,这意味着“五大回归”的理论探讨和具体实践,具有了某种新的价值:这是在“为未来做实验”,现在的养老生活有着更长远的意义。
雷爱民博士
雷爱民博士提到,他在网上看到一句很有意思的话,形容当下社会的一种现象:年轻人死气沉沉,老年人朝气蓬勃。这让他觉得既有趣又值得深思——因为按照常理,年轻人本应充满活力,但现实却恰恰相反。
这让他联想到钱老师曾提到的“回归童年”这一话题。雷爱民观察到,如今许多中学生,甚至小学生,都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,甚至过早地“成人化”,这种现象令人担忧。
他认为,造成这一问题的原因有很多,但最关键的因素可能是孩子们的时间被过度占用。
应试教育的压力、繁重的课业负担,使得他们几乎没有自由发展的空间,无法真正享受童年应有的天真与乐趣。
陆晓娅女士
陆晓娅女士指出每个人内心都存在着“成人我”“父母我”和“儿童我”三个部分。
每个部分都兼具积极和消极的特质——比如“儿童我”中蕴含着天真、好奇、勇敢、敢于表达和乐于尝试等可贵品质,但也包含着不负责任、耍赖等不成熟的表现。
她认为,“回归童年”本质上是要回归“儿童我”中那些美好的特质。
她说:“我会觉得在一部分老人身上,我是真正看到了那种赤子态,那种纯真,那种就是内外合一,那种不是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那样的充满好奇心、创造力。”
在她看来,这种状态正是钱老师所说的“回归童年”的生动体现,也是值得人们学习的典范。
钱理群先生指出,当今中国与世界,包括人类自身,正共同面临人工智能高科技时代提出的“人类该向何处去”这一根本性问题。
基于此,他对所处时代及未来学术走向提出两大重要论断:
其一,当前正处于人工智能与人类智力既相互支撑又相互质疑博弈的时代。
这一时代存在双重危机:一方面可能因低估人工智能的潜力与积极作用,错失思想与学术发展的新机遇;
另一方面则可能因缺乏对人工智能潜在挑战、破坏性乃至灾难性后果的警惕,导致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。
其二,亚里士多德提出的“休闲人生”概念在当下与未来具有新的意义与价值。
钱理群先生强调,回归生命本真状态不仅为老年人提供了目标,同时也为人类未来发展指明新方向。
他说:“仅从历史和现实看,人类很容易陷入深刻的绝望;如果从未来看中国与世界,就会看到新时代新生命的曙光。这样,我们回归生命本真状态的老年人生,就具有了为未来活着的意义和价值。”
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胡泳教授
针对人工智能在养老领域的应用,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胡泳提出,老年人更容易对AI产生情感依赖,这一现象的风险显著高于其他年龄群体。
他认为,从长远发展来看,人工智能确实具备为老年人提供心理陪伴和精神陪伴的能力。然而,这种技术发展既带来机遇也伴随着显著风险。
他强调,最大的风险在于使用者可能产生过度依赖,与年轻人不同,老年人对人工智能的情感依赖更为明显。
胡泳分析称,虽然过度依赖问题普遍存在于各个年龄层,但不同群体面临的后果有所差异:年轻人过度依赖可能导致思维能力的退化,而老年人则更容易形成情感上的深度依赖,这可能带来更为复杂的社会和心理影响。
对谈活动现场,嘉宾展开深度讨论,碰撞出诸多富有洞见的观点,通过多维度、跨学科的探讨,立体化地诠释了《养老人生:新机遇,再出发》的多元价值。
这些共识不仅深化了《养老人生:新机遇,再出发》的学术价值,更以学术探讨的严谨性,和充满人文关怀的温度,为中国养老学研究开辟了新范式。